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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刹那,凤举的眼眶不由自主的就红了。
惨亡的父亲,此刻就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。
“父亲!
父亲!”
她扑进凤瑾怀里,哭得肝肠寸断。
父亲,女儿对不起你啊!
阿举对不起你!
千不该,万不该,不该错信小人,不该瞎了双眼,误了自己,更害了双亲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凤瑾和谢蕴,包括畏缩在房门外的丫头妈妈们。
她这到底是怎么了?
如果只是被大火吓坏了,娇滴滴地哭一哭也就罢了,可她这明明像是心里积压了某种无法宣泄的情感,像是悲,像是痛,又像是……恨?
谢蕴原本是打算确定人无恙就转身离开的,因为女儿一直不愿见到她,可这会儿看女儿哭得这样伤心,自己的心也不由得揪扯得疼。
“没事了,阿举,没事了,父亲在这儿呢!”
没事了,父亲在。
除了紧紧抱住女儿不断地重复这句话,凤瑾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做了。
他这个一朝宰辅唯独在妻子和女儿的事情上会手足无措。
好不容易等到凤举的哭声弱了,谢蕴默默转身离开,偷偷擦掉了眼角的泪。
凤瑾试着问道:“阿举,告诉父亲,到底怎么了?”
凤举此时已经渐渐寻回冷静,她从父亲怀里退开,擦了擦泪痕,就在榻上正跪下拜。
“女儿失仪了,请父亲责罚。”
身为名门千金,这样当众大哭是绝对不允许的,何况在这个时代,人们对于个人风度是何等的看重!
“罢了,情有可原,好在你安然无恙,人也清醒了,算是因祸得福。”
不仅是清醒了,还像变了个人。
凤举目光流转,锁定那一地狼藉,霎时面露骇然,“父亲,这、这是……”
凤瑾疑惑地看她,“阿举,你真的不知道吗?你在屋里就没听到什么动静,亦或是看到什么人?”
凤举一脸的迷茫,“父亲,女儿虽是醒了,可这头仍然昏昏沉沉,刚才一合眼就睡得人事不知了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扯住了凤瑾宽大的衣袖一角,“父亲,是不是……有人想要害女儿?”
凤瑾拍了拍女儿的手,怒道:“若是让我查出是谁动的手脚,决不轻饶!”
凤家家主一向以谦和处世待人,可一旦真动怒,便如山石崩裂,震得人心惊胆战。
凤举冷漠地瞥了眼门外众人惶恐的模样,说道:“这些妆奁我一向都是交由云黛好生保管的,她人呢?怎么不在?”
像是想起了什么,她既惑又怕地向凤瑾靠了靠,“难道刚才这屋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吗?现下想想,如若那歹人不是只想损毁东西,还另外起了歹心,岂不是……”
她越想越怕,明眸闪烁地看向凤瑾,“父亲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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